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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

身、心、靈的影像觀想

◎林文玲

（2009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策展人） 　

觀想身體與靈魂

「身體」在過去二十年，從頗為邊緣的社會事實變成當代人類學與社會科學的核心概念，而健康與療癒的相關知識與論述也漸漸受到重視。過去社會學與人類學分別從各自的學科角度，對身體與醫療進行理解與論述。社會學主要從社會結構觀視個體，人類學從文化的組成面向定位個人與群體之間的關係。各別學科所發展看待身體的方式，教導人們如何理解人，打開許多知識理論，也造成不少限制。強調從社會結構或文化形成去看待身體，個人感知與主觀經驗的面向，相形之下很少有更進一步的探索。

近年來我們一直對身體、健康與醫療進行反省，尤其居主導地位的西方醫學體系，在醫療模式（medical model）的價值觀念引領之下，將人的身體視為各別器官的組合。疾病的產生是由於細菌與病毒引起，因此採用消滅或對抗的手段修復（repair）人體。在此身心二元概念之下，人體被視為可修復的機器。

人文社會學科最近轉向對身體議題的關注，延伸探討現代醫療體系對人類身、心、靈的影響，體察這兩個背景在當代社會生活的匯流，激發我們提出「身體與心靈」影展暨研習營活動的提案，希望透過引借世界不同文化、信仰或醫療體系與疾病觀念的精彩文化紀錄影片，在通過映演、研習與講座之互動管道，以深入淺出方式，將身體、健康與醫療的論述、研究與反省，在兼顧整體性的觀察（holistic observation）以及個體感知經驗的基礎上，引領參與者深入議題之各個面向。

本次影展將從跨文化的視野，展演世界各地不同社會文化在相異的「身體」與「靈魂」概念下所進行的促進「身體」與「靈魂」健康圓滿發展的醫療與修練活動，包括原住民社會的巫醫治療、其他傳統醫療、現代醫療、以及另類醫療和身心靈修練體系。藉這次影展，我們希望能在多元文化的比較借鏡下，增進我們對「身體」與「靈魂」的理解，讓「身體」與「靈魂」有更妥適的依歸。

映演影片七單元

2009年第五屆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以「身體與靈魂」為主題，並同時徵集近兩年內（2007～2009年）完成的、不限題材、多面向呈現的優異文化紀錄影片。呼應這兩項徵片主軸，本次影展囊括了3 部生動刻劃的真實故事，期望從中引領觀眾對身體、心靈與醫療發展有更深入的認識；打開議題思考與人性關懷空間，提昇身心靈照顧品質以及對人的尊重。同時希望藉由影像故事的直接面對，開展社會大眾認識文化、族群與社會之多元議題與觀看視野。

兩個主題軸線因應精彩、多元的影片作品，孕育出本次影展的七個單元：

主題導演：
本單元將介紹美國享有盛名的重要民族誌影片導演Timothy與Patsy Asch偕同人類學家Linda Conner所拍攝峇里島信仰、儀式系列影片中的《峇里島女巫師》（A Balinese Trance Seance）與《火葬》（Releasing the Spirits: A village Cremation in Bali）兩部民族誌經典影片。
本屆影展的主題導演還將介紹台灣原住民泰雅族導演比令亞布，以及他的兩部探討泰雅族傳統文化意涵與原住民身分、權力與衝突的精彩力作：《彩虹的故事》與《走過千年》。這兩部影片完成的時間相差了十年，從中體察到導演比令如何一步步地穿透表象，深入文化遭遇的交流、溝通以及衝突的多種糾結關係。
圓缺人生：
本單元包括九部影片，分別從不同的身心靈狀態，帶領我們認識身體、感官與心靈，在不同的圓缺際遇與生活條件之下、所開展出來的生命之不同向度，以及生活的不同質地。
以下是這九部發人深省的影片：《看見漸凍生命》、《時間的囚籠》、《癌過人生》（Transparent Time）、《茶花女》（Lady Camellia）、《彼拉看世界》（Bilal）、《愛滋伴我行》（The Long Walk）、《老鷹帶小雞》（Today The Hawk Takes One Chick）、《比手劃聲音》（Voices from EL Sayed）以及《他們都說我瘋了》（People Say I’m Crazy）。
一路順行：
生、老、病、死是人生中很大的課題，尤其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我們看到、遇到，還要在傷痛、悲痛的情感、情緒中時時面對，反覆思念、追想過往親人的種種。《FAMILY》、《黑晝記》以及《風雨兼程》三部影片以令人動容的情感，呈現了生死的人生大課題。
巫師靈療：
本單元包括《穿梭陰陽界》（Between）、《末代巫師》（Fate of The Lhapa）、《看不見的Jinn》（Living With the Invisibles）以及《影子傳說》（THE SHADOW）四部極富文化色彩，探索不同地方、族群的巫師如何穿梭於陰陽兩界，為眾生消災、解厄的真實故事。影片題材難得一見，不容錯過。
原地觀點：
《划大船》（kawut na cinat'kelang）、《男人的海，女人的水芋田》、《沙漠新娘》（Desert Brides）、《祖先的故鄉》（In My Father's Country）以及《月經小屋》（menstruation）規劃在「原地觀點」單元，五部影片從不同議題、事例出發，企圖從中呈現更貼近在地的觀點、關懷與立場，以及因為更近距離所看到的內-外、族群、階級與性別交揉而成的多元社會關係，以及不同發聲位置抒發出來的原地觀點（s）。
根源與路徑：
《細細腳步大路行》、《六搬村》、《佛陀?》、《大人沒說的事》（Suddenly Sami）、《耶路撒冷(s)》（Jerusalem(s)）以及《哈馬撒之舞》（In Search of the Hamat’sa: A Tale of Headhunting）搬演了不同人群幾乎都會有的故事：在不斷探詢、在流離或離鄉背井的種種處遇之中，在走過無數的旅途之後，猛然覺察家鄉、歸途或本源之所在。有了無數路徑與斑駁的跡痕，關於根源的種種才得以漸次清晰。
現實狂想曲：
《唱歌吧！》、《被俘虜的人生》以及《龍龍與忠狗》（Patrasche, a dog of Flanders, Made in Japan）讓我們看到生命的各種摺疊裡，有喜有悲，這喜悲沉澱、化為能量，總能點燃生命的種種驚奇，點化人生境界。
多向度展演現場
2009/10/02（星期五）影展開幕當天下午的國際論壇以「攝影機可以靠多近…」為主題發想，邀請國內外導演以及視覺影像之研究專家，從不同觀點、位置，探討攝影機在面對身體、精神、靈魂以及病痛、感官經驗的世界時，這樣的主體、主觀的體驗與視界，如何能夠被攝影機的鏡頭捕捉或再度敘說出來？攝影機可以靠到多近？意味著拍攝關係衍生的情感、情緒以及彼此間的理解與默契如何生發、蔓延，或逐漸凝結為各個動人的鏡頭畫面。2009Tieff藉由這次論壇的舉辦，認真看待這些觸動人心、發人深省的影像故事以及它們走過的種種歷程。

影片放映期間有來自世界各國的影像工作者與觀眾進行面對面的交流、對談，分享不同社會文化對身體與靈魂，以及對感官、經驗世界的不同認知、認識與行動、作為。影展現場這次更開闢了一個特別的交流空間，邀請台灣的身心靈療癒、照護的團體或機構，設置攤位、提供服務或諮詢給現場來賓，讓影像刻劃的世界與真實的時空現場有所呼應、彼此相互映照。
2009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策展人。

身體與靈魂的視覺探索

◎胡台麗

　　2001年創立，每兩年舉辦一次的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今年邁入了第五屆。影展主題從「島嶼聯線」（Island Odyssey）、「遷徙故事」（Migration Story）、「家的變奏」（Family Variation）、「在地發聲」（Indigenous Voices），進入了對「身體與靈魂」（Body and Soul）的探索。

　　本屆影展策展人和我近年都經歷了喪親之痛，對於疾病與死亡有較深刻的體會。當她向影展籌備委員會提出以身體療癒為主題的計劃時，我建議在身體之外加上靈魂。世界各地文化在思考身心病痛與死亡時，會同時觸及靈魂的問題。國內外寄來的主題與不限主題的文化性紀錄片數量超過300部，最後入選的34部影片中有19部和主題「身體與靈魂」有關，涵蓋了從傳統到現代的多樣面貌。

　　人生在世最難面對的就是病痛與死亡。不同的族群文化都有其傳統的疾病觀與治療方法，也大多會藉助能夠與神靈溝通的巫師來驅除疾病或處理亡魂。此次影展有五部非常精彩的以巫師為主題的影片。首先，在回顧單元中特別介紹重要的民族誌紀錄片導演Timothy Asch（已逝）與人類學者Linda Connor在印尼峇里島合作拍攝的「峇里島女巫師」以及描述村民舉行盛大的集體火葬儀式以助死者靈魂轉世之影片「火葬」，並邀請著名的視覺人類學者Karl Heider帶領映後討論。

　　在另外四部影片（「穿梭陰陽界」、「末代巫師」、「影子傳說」、「看不見的Jinn」）中，我們看到韓國巫師、流亡至尼泊爾的西藏巫師、印尼wana巫師、與摩洛哥的靈療者在吟唱舞動與鈴鼓等伴奏下為患者治病的情形。在現代社會中西醫常有束手無策的時候，人們不會放棄在文化中尋找另類療法的努力。此外，有三部非常感人的面對死亡的影片「Family」、「黑晝記」和「風雨兼程」。死者的身體雖冰涼了，活著的親友仍不斷地對他們的靈魂說話、歌唱，也在喪葬儀式中尋求慰安。「Family」是開幕片之一，片中的父母決定將過世愛子的身體奉獻給醫院作為「大體老師」，那種不捨中的捨得，以及促使生命作最大發揮的愛心，讓會腐化的軀體從死亡中昇華。

　　入選的主題影片反映了多種類型的身體殘疾和病痛，例如痲瘋病（韓國的「茶花女」、台灣的「時間的囚籠」）、癌症（「癌過人生」、「黑晝記」）、聾啞（「比手劃聲音」）、失明（「彼拉看世界」）、漸凍症（「看見漸凍生命」）、精神病（「他們都說我瘋了」）、HIV愛滋病（加拿大原住民「愛滋伴我行」、非洲史瓦濟蘭「老鷹帶小雞」）等。這些病患雖然有些被隔離，但終究與社會產生密不可分的關係，不但對他們的親人，也對他們所處的社群和族群有很大的影響。「老鷹帶小雞」是另一部開幕片，我們怵目驚心地看到HIV在非洲某些村落中引發高死亡率，而眾多失去父母的孩子必須仰賴年老的祖母生活，面臨的是風雨飄搖的未來。

　　原住民社會永遠是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關懷的焦點，我們也希望見到更多原住民拿起攝影機紀錄自己的文化。繼上屆介紹了Hopi族導演Victor Masayesva和台灣阿美族導演Mayaw Biho後，今年的影展再介紹一位台灣泰雅族導演比令．亞布（Pilin Yabu）的兩部作品：涉及紋面老人和祖靈的「彩虹的故事」和描述外來漢人影片攝製團隊與泰雅部落接觸經驗的新片「走過千年」（閉幕片之一）。入選的影片還包括台灣蘭嶼達悟族導演謝福美的第一部片子「男人的海洋、女人的水芋田」，該片與另一部漢人導演拍攝的關於蘭嶼的影片「划大船」同場放映，相互映照。由少數民族導演拍攝本族題材的影片尚有中國大陸納西族導演木小橋拍攝的相當出色的「風雨兼程」，挪威Sami族導演Ellen-Astri Lundby的「大人沒說的事」等。由本地人拍攝當地社會文化的影片還有呈現中國陝北文化、鏡頭飽含人文土地氣息的「佛陀?」，以及透過客家攝影師鏡頭呈現台灣客家文化的「「細細腳步大路行」。

　　另外，非常傑出且長期在原住民社會攝製影片的法國導演Martine Journet（拍攝印尼Wana族巫師）與澳洲導演Tom Murray（拍攝澳洲Yolngu族儀式文化）都是第二次影片入選而應邀來台出席民族誌影展。Tom Murray的新作「祖先的故鄉」（閉幕片之一）讓我們看到澳洲Yolngu原住民在外界社會強烈衝擊下，老一輩奮力引領年輕人接近部落傳統儀式與文化的動人情景。台灣的入選影片「唱歌吧」紀錄了一位布農族校長帶著原住民小朋友傳唱布農歌謠的努力。中國大陸的「六搬村」穿插1960年拍攝的黑白民族誌影片，敘述早先以狩獵採集維生、屢次遷村又屢次返回原居地的苦聰族所面臨的第六次搬遷。「哈馬撒之舞」則是以人類學者Franz Boas1894年目睹和Edward Curtis1914年以影片拍攝的加拿大Kwakiutl食人之舞（hamatsa）的發展為研究紀錄標的，對人類學者、博物館、原住民與現代儀式展演間的關係有許多討論。

　　有兩部影片特別觸及傳統文化對婦女的影響與囿限。一部是描繪在當代仍盛行一夫多妻制的以色列Bedouin社會中女性之處境的影片「沙漠新娘」，另一部「月經小屋」呈現的是尼泊爾喜馬拉雅山區村落中婦女在月經期間被視為「不潔」，而必需移住到衛生環境不良的小屋中隔離生活的傳統與反思。

　　民族誌影展常發掘與彰顯導演的第一部優秀作品。個人初次拿起攝影機很容易選擇家人為題材，但要拍得親近又有內涵卻不容易。此屆影展除了選出蘭嶼達悟族謝福美以她的父母為對象完成的第一部片子「男人的海洋、女人的水芋田」，還有陳心怡在「被俘虜的人生」中以攝影機揭露了父親曾為共軍而在戰場上被俘虜的秘密，並刻畫父女及父母間的衝突與扶持，相當細膩感人。

　　在非主題片中還有兩部文化意涵非常豐富的影片「耶路撒冷(s)」和「龍龍與忠狗」。在旅遊所創造的各種文化背景的人群穿梭移動的世界中，這兩部片讓我們看到不同文化與宗教對同一題材的多元想像、創發與詮釋。當比利時人為了滿足日本觀光客從日本動畫中獲得的印象而將法藍德斯犬與其主人的形象加以改造時，文化與影像的真實與虛構之界線也隨之模糊了。這屆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只要用心觀賞，絕對能夠擴大我們的視野，豐富與滋養我們的身體與靈魂。

巫師、靈療與民族誌電影 

◎胡台麗

       巫師與靈療的世界一直對我有很大的吸引力。即將來臨的2009年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有幾部與巫師治療相關的紀錄片，涉及西藏、韓國、印尼的巫師，與摩洛哥的靈療者。看完後，我眼前一直搖晃著那些不同文化中有能力與靈界溝通者揮舞晃動的身影，耳際則充斥著巫師的吟唱聲和不間歇的鈴聲、鑼聲與鼓聲。

　　「末代巫師」，這部描述流亡到尼泊爾的西藏巫師的影片展現三位男巫師被召喚、受訓練與進行治療儀式的生命經歷。他們開始為人治病前，要到佛教聖地朝聖，認識所有的善、惡神靈；另外要向蓮花生大師祈禱，並找喇嘛祝福。

　　最老的一位已90餘歲的巫師曾受達賴喇嘛召見。他問達賴是否應繼續做這工作。達賴喇嘛特別寫下希望他繼續做下去的字句，因他是在救助生命。

　　藏人相信人如觸犯了神靈會生病，也只有神才知道病因。西藏巫師準備好祭品，將油燈點亮，祈求照耀所有的神。再經祭壇上的鏡子反射，將神的光傳到巫師，神也隨之進入巫師，為病人治療。

　　「穿梭陰陽界」這部關於韓國巫師的影片一開場，我們就看到一位生病的年輕女子Inhee狂亂無助地哭喊掙扎，面對的是一個她想逃避卻又不得不接受的成為巫師的命運。

　　韓國巫師儀式展演場所的布置有鮮麗的神明畫像與供品，巫師還因應不同類神明的出現而不斷地變換服飾，在鑼、鼓、鐃鈸的節奏聲中旋轉舞動身體。儀式進行時神明會應邀降臨，附身於巫師，會說話、會吟唱、會哭泣、會拿刀劍割舌、會吃生肉和飲豬血、會爬上梯子赤足站在刀鋒上。這些情感與動作激烈、視覺效果超強的畫面，呈現的是巫師與神溝通、向神祈求、而神附身傳達訊息或驅除邪靈的情景。

　　片中最讓我動容的段落為Inhee成巫儀式時不但自己流著淚，她的師傅也淚流滿面地唱道：「我忍不住要哭。做巫師是難以承受的路」。

　　「影子傳說」是關於印尼Sulawesi地區Wana族巫師的影片。Wana巫師此次要治療的對象並沒有親自出現在他們面前。只憑著一封信和照片，他們就要為居住在法國的Claudia女士治病。

　　對於西醫已束手無策的Claudia來說，東方遙遠部落中的巫醫治療不妨一試。她寫信拜託印尼朋友為她找Wana巫師治療。幾位Wana巫師願意為Claudia做Mataro儀式。他們把Claudia的照片放入竹籩，在鼓聲和鑼聲伴奏下，他們看到Claudia的影子先到來，隨後巫師們在唱跳Mataro時呼叫Claudia的靈魂，將精靈的魔咒吹入她的靈魂，然後叫名字，把靈魂放回Claudia的身體（以照片代替）。

　　Wana巫師貼近Claudia的影像，殷切地一遍又一遍吹氣的鏡頭，誠摯地讓人想落淚。

　　「看不見的Jinn」一片揭示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的摩洛哥移民中存在著一種西醫無法瞭解和治療的疾病。信奉回教的摩洛哥人認為，這種病是受到看不見的jinn攻擊而造成的。jinn和人類一樣生存在世上，他們的存在被回教的可蘭經所確認。

　　在片中有兩位婦女循回教的方式，前往摩洛哥聖者的墓地兼寺院朝聖。在不同的寺院中，他們遇到一些靈療者。有位聖者的後代以唸可蘭經的方式，求神協助驅除附於病患體內的jinn。這部影片讓我們看到：即使轉移了時空，「看不見的jinn」仍然活躍於現代社會，且隨著時代變遷，與傳統信仰結合的各種療法也應運而生。

　　這些精彩的民族誌影片引領我們遊走於各民族對身體與靈魂的想像與真實世界，而那些能夠出入靈界與人界的巫師，往往帶給我們意想不到的驚奇。

　　「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將於10月2-6日於台北新光影城舉行。

詳情請查看官方網站： www.tieff.sinica.edu.tw  ─本文刊於2009年9月23日聯合報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