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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的女性復仇《死亡公寓》

2009女性影展影片

◎彌勒熊

      本屆女性影展選片活潑多樣，如：焦點導演茱莉黛許的女權運動史篇《人權鬥士：羅莎派克》，講突破男尊女卑情結的台灣紀錄片：《女生正步走》，描寫女性內在幽微心事的《第一次》，以及對婚姻暴力觀點獨特的《達令》，或是成熟女子必得面對的避孕墮胎問題《上帝辦公室》…等等精彩作品。當中也出現了少見的恐怖類型片：《死亡公寓》，而且還來自於台灣觀眾尚陌生的電影國度：印尼。

      一開始導演莫莉蘇亞刻意把女主角艾莉莎變態的言行主因，導向於幼年目睹母親因父親外遇事件而自殺的陰影中，而一分的愧疚或是補償心態，造成父親無止盡對她的容忍及管教，除了將她封鎖在偌大的豪宅，就算工作、開會、外出…，也會交代年長的女管家及男司機，監控著她所有的行動。有著藝術天份的艾莉莎，常常在房裡拉著哀怨的大提琴，聲聲如泣如訴，讓人毛骨悚然。一天這個被過度保護著的嬌嬌女，在百般無聊之下，竟跟蹤來家中打工的游泳池清潔員巴里，在探知對方住所後，她策劃了一場逃家記。

      後半段父親從此缺席，因為艾莉莎有了新的目標新的男人。故意租房子在隔壁的她，用盡所有方法靠近巴里及女友蕾塔，打臨工的巴里也是一名業餘的小說家，他撰寫的曠世傑作，正是發生在這棟公寓裡的故事：公寓一樓是商場，二樓三樓四樓住著妓女、同志、變性人，五樓是一般住家，六樓有按摩院，七樓有養了一群貓但不出門的怪婆婆，八樓住著從不進屋一步，在門外席地而坐的地主（因為他背負著悔恨懊惱自己的土地被改建）。

      而這些在巴里小說中出現的角色，最後都會有一個相當悲慘的結局。艾莉莎在觀畢初稿後，竟然一個一個去執行：她撥弄是非讓繼父繼子的同志戀情曝光。故意將不出門的婆婆鍾愛的貓咪丟棄，婆婆頓失所愛，憤而以自殺收場。緊接著被女兒惡口相向羞辱，萬念俱灰的地主站在高樓邊時，她竟然加工推他墜樓而亡。最後，還用計策綁架了巴里女友蕾塔，多番凌虐後，把她丟棄到謠傳鬧鬼的頂樓上。

      至此，觀眾已被連番不可思議的情節驚嚇的不知所措，對艾莉莎瘋狂的行徑，應該早已髮指不已天人共憤之際，導演竟然筆鋒一轉，讓整部電影變成一種種虛實真假難辨的境地。以性別強弱主導的態勢來看，父親一開始的出軌行為，影響了母親。而母親對艾莉莎下了錯誤的指令，讓她足以成長為心理不健全的女孩。但當她對巴里及女友下手時，女人又似乎佔了上風。可是，當艾莉莎報應來時，傳統善惡輪迴的思惟則再贏一回。

      導演莫莉蘇亞留一手的轉折，結局的處理，實在非常高明。使得這個有著雙重趣味文本的故事，不論是劇中劇，或是巴里小說情節，完全宰制了艾莉莎行為模式的過程，這些模糊曖昧的指涉，層層多重的趣味，都達到十足嚇唬觀眾的效果。另一方面來說，雖然電影終究還是回歸到了一部標準恐怖片的範疇裡，但導演對於恐怖類型片的掌握能力，及編劇緊湊相扣張力夠勁的安排，表現實在不俗！

       女導演莫莉蘇亞，才是真正控制巴里背後的那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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