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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t 05 Mon 2009 09:47
Fa電影欣賞2009第138期摘錄 (2)
- Sep 11 Fri 2009 09:32
Fa電影欣賞2009第138期摘錄(1)
電影欣賞第138期摘錄(1)
零度電影學~蘇萊曼,在場的缺席者之日誌方略
◎孫松榮
假如我不是巴勒斯坦人的話,或許我還是會拍出類似的影片,但它將不會極端地被歸類為殊異性的影片。巴勒斯坦是一個概念,而不是一個國家。巴勒斯並不是一個「家」。我不在「自己的家中」。換言之,我一點都沒有像人們說的那種定居的意思。 ──伊利亞.蘇萊曼(Elia Suleiman)
- Aug 14 Fri 2009 20:08
《陽陽》:以行草書寫的電影語言-一部耐人尋味的電影
文/ 阿凱
人,可貴在於善;而最大的挑戰,是潛在人性底層的陰暗層面。
影片「陽陽」敘述一個年輕女性成長的過程,女主角徒具混血的的外表,實際上卻是道道地地從小在台灣長大的孩子,她從懂事以來永遠被問道「中法混血!那妳會講法文囉?」,她不知道父親在那裡,無法尋覓血源的脈絡,父親的缺席,她迷失在重重的的疑惑中,潛在生命的基調總是不安與困頓。影片開始是陽陽的母親與訓練她跑步的教練結婚,而母親的再婚,教練變成繼父,面對新的生命向度內在非旦無法解除原有的迷惘,更增了更深沉的失落與矛盾,婚禮上她強言歡笑招待賓客,私底下卻躲在廁所裏哭泣,她擦乾了淚水,繼續招待親友。導演安排這場戲,陽陽帶著美麗的笑靨週旋在模糊的賓客中,她的笑投射在不明朗的四週,只有在沒有人的洗手間的哭泣是真實而且清楚,兩種視覺的不同的效果,顯示女主角外在與內心世界的矛盾與落差,從電影的開始導演即表達了整部影片隨著內容延伸的形式風格,與觀賞者之間建立互動的電影語言。
- Aug 09 Sun 2009 11:10
城市暴力的廢墟:《娥摩拉罪惡之城》
◎derridada
榮獲2008年坎城影展最佳影片評審團大獎的《娥摩拉罪惡之城》(Gomorra),是一部風格獨特的義大利黑幫電影。這部片乃由馬泰歐‧扎洛尼 (Matteo Garrone)所執導,劇本改編自一位記者出身的作家羅貝托‧薩維亞諾 (Roberto Saviano) 的暢銷同名紀實小說。這是作者貼身深入義大利犯罪組織「卡莫拉」(Camorra) 內部運作之後所撰寫的第一手觀察紀錄,也正因為作者揭發了太多犯罪組織不為人知的黑暗內幕,出版之後被黑幫揚言列入「追殺名單」,至於本片導演以及編劇在電影上映之後,也同樣遭受生命威脅,義大利警方甚至必須出動,對他們進行嚴密的人身保護。
娥摩拉、敵托邦、與全球城市
欲蓋彌彰的片名「Gomorra」,用以暗示片中所影射的犯罪組織Camorra,典故取自於《舊約》裡的罪惡雙城「索多瑪」(Sodoma) 與「蛾摩拉」之一。活躍於一九六零至七零年代的義大利左翼同志導演巴索里尼 (Pier Paolo Pasolini),有一部經典之作《索多瑪的一百二十天》(Salo, or the 120 Days of Sodom,1975),新生代導演馬泰歐‧扎洛尼似乎有心要銜接這位前輩的傳統,故以蛾摩拉為這部電影命名。所以,片名不單單暗指了由義大利所原生、擴散蔓延直到橫行國際的一個特定黑幫組織,同時也遙指了凐古時代的娥摩拉城。與其說這部電影是一部講述暴力犯罪故事的「黑幫片」,倒不如說這是一部「城市電影」,描繪了一座在末日前夕帶有飽滿寓言意味的萬惡城市 (Sin City)。
聖經裡的末日之城,無論是索多瑪或蛾摩拉,一直以來都是西方文化想像裡「反城市」或「敵托邦」(dystopia) 的原型,深植在「邪惡城市」與「善良鄉村」的二元架構裡,尤其在以工業化與都市化為主軸的現代化歷史進程中,城市空間往往被污名化為各種「現代悖德」所匯聚的陰穢溝槽,反之,被想像出來的前現代鄉村,則成了懷舊想像中田園牧歌所頌揚的救贖之地,保留了一切善良純真的傳統價值與亙古美德。這些想像,集中濃縮在《舊約》裡那位家父長式的威權上帝,以祂所頒布的絕對律法,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毀滅了索多瑪與蛾摩拉這二座邪惡城市。只不過,《娥摩拉罪惡之城》裡似乎並沒有這麼一位賞善罰惡的舊約上帝:上帝似乎並不存在,從來不曾存在過或者其實早已棄城遠離,或袖手旁觀或棄之不顧,逕自讓這一座城市裡的居民們,自己親手扣板機射殺彼此、自己動手拆卸毀滅他們所居住的城。矛盾的是,這座城市在毀滅之際又彷彿不斷增生,它是以廢土與屍體所堆疊而成的城市,同時在往上構築與向下坍塌。如片中所示,黑幫份子其實是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犯罪組織的「地下經濟」地表化了、構築了「地上城市」:卡莫拉的組織運作,包括了槍枝買賣、毒品交易、土地炒作、工程圍事等等,貫穿了城市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幾乎所有市民的交往營生,都攀附在這一張網絡的基礎之上。活絡蓬勃的黑幫經濟,弔詭地組構了、支撐了這一座絕望死滅的娥摩拉城。片中屢次以大遠景鏡頭所拍攝的那一棟公共國宅,令人想起了香港人稱作「石屎公屋」的水泥森林,建築體上的門窗廊柱,在視覺上酷似生物體內外所滿佈的腔膈與孔洞,帶有一種奇異的有機生物感。被槍殺死去的屍體堆疊,以及有毒廢料土壤的傾倒,反而一吋一吋建造了娥摩拉城的本體。此外,片中的主要場景娥摩拉城,在地色彩濃烈,呈現出一種內聚的、封閉滯悶的空間感 (人物與故事鮮少溢出這個城市空間的範圍),但它在卡莫拉組織無遠弗屆的經濟網絡之覆蓋與滲透中,呈現出它同時也被外部的、全球化的跨國資本之流所貫穿滲透的樣貌。這麼看來,娥摩拉城就不只是義大利某一個特定城市的隱喻或影射而已,它同時也是全球城市的一個寓言式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