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之家:謳歌生命的自然歷程

文/ 洪光遠

一張張似乎猶蘊涵著生命的草藥圖鑑,到處堆疊與貼滿牆壁的字卡,是妲麗亞母女刻意想從生命軌跡中留存的印記。然而生命中還是有太多遺憾,包括了「想忘,忘不了;想記,卻記不住」的無奈。/p>

現代女權雖然抬頭,但整個社會價值觀,基於過去母親的形象加諸於現代母親過多的期待與責任,讓現代女性在打拼事業之餘,還要兼顧教養小孩,可謂蠟燭兩頭燒,相當辛苦。在這些電影中,孩子大多和母親一起生活,由此可見一斑。父親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總是缺席,不是忙於工作,就是根本不在,更甚至拖垮整個家庭,這次的五部片全是如此。

導演似以生命切片的寫實手法,記錄女主角的親人、男伴、同事、朋友及週遭鄰人的際遇,以及和他們的互動,然而卻間或穿插一些回憶與想像的畫面,讓理性的紀實筆觸,沾染些感性的浪漫色彩,使得本片不至過於平淡無奇,沒有醒目之處,更因而醞釀出相當獨特的影像風格。尤其頻頻出現、沐浴在微風暮靄或疾風驟雨中的山林園圃等大自然的景物,一方面令觀眾得以藉這些空鏡,沈澱、尋思全劇的脈絡;再方面也緊扣著本片謳歌生命的主題—「生命只是自然的歷程」,人間的生老病死、愛怨情仇,均隨緣起而緣滅,也終將歸於自然。

本片的演員,可說是型戲俱佳,清新自然地展演出普羅眾生的形貌,深具說服力。導演身為女性,或許因此本片幾乎全以女性為重心,以她們的經歷、視野,推演全劇;男性不僅是邊配的角色,甚至只出現在電話(妲麗亞的養父)與電視紀錄片(妲麗亞的生父)中。從大自然生命的孕育與遞延的歷程來看,導演這種重女輕男的安排,似乎也不無道理。

影片內容上最惹人爭議的是:妲麗亞應母親發病前之託,將備受病痛折磨、形同槁木死灰的母親,以枕頭悶死的一場戲。這場顯然強力介入大自然運作的舉動,乍看來與遵循生命自然法則的的主題格格不入。然而若以生命遞延的意義及遂行當事人意願的觀點來看,弒母,何嘗不是類似從大自然中,依個人需要,擷取有用的物件、摘除無用或有害部份,以製作標本、繪寫字卡與圖鑑,一種去蕪存菁,並予以意義化的舉止?! 這可能也是本片最值得省思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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