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主義電影相對論~楊德昌&安東尼奧尼經典電影講座
楊德昌
◎賈克˙曼代爾波 (Jacques Mandelbaum) 作,周星星譯 在法國知名度不高,而且實際上也只有他的兩部片曾經在法國發行上映,楊德昌的確是非常精打細算、但卻熱情澎湃的作品集的作者,他在侯孝賢身邊都身為一九八○年代發跡的台灣新電影的代表人物(導師),此電影運動在亞洲電影的現代性的意義中非常超前,而且還不能斷言說它已經枯竭。 這位在上海出生的複雜的藝術家,父親是儒家人士、母親是基督徒,當他兩歲的時候他們全家隨著國民黨軍隊遷移到台灣。他的學習養成在幼年時就已經接受傳統的教育以及開放地接受西方世界的文化,造成的影響(痕跡),從他使用西方世界的前名(譯註:指『Edward』艾德華)面世即可看出;同時不僅是在他的作品集中,也在他私人的生活中,非常特別又敏感地慢慢顯露出來。 在原土地學當工程師,然後轉移到美國學習資訊科學,但又同時再申請了美國南加州大學唸電影。九年之後,他再回到台灣,決定要親身嘗試當電影導演。這並非是無關痛癢的決定,因為這決定在私人方面以及美學方面都也代表了台灣認同的曖昧性:因為政治的原因跟中國大陸切割的自主島嶼不得已更加走向市場經濟以及愈趨嚴謹的民族主義。 當時有許多不確定性,楊德昌做出的這個選擇將把他推向台灣的作者電影的第一線人物。他的第一部片,一九八二年的《指望》(Attentes),是《光陰的故事》(In Our Time) 的第一段落,正是台灣新電影的試金石。 隨後是《海灘的一天》(Ce jour-la sur la plage, 1983),未來的王家衛的攝影指導杜可風,靠此片初試啼聲;《青梅竹馬》(L'Histoire de Taipeh, 1985) 由侯孝賢製片兼主演;《恐怖份子》(Les Terroristes, 1986) 繼續楊德昌所探討的島嶼異化記事。 這三部片曾被不少影展邀請參展,為作者贏得肯定;同時在台灣,也集體地催生出台灣新電影。此景就發生在楊德昌家中,那一天是他的四十歲生日,家裡聚集了導演、影評人、演員以及一些技術人員,集體簽了《台灣新電影宣言》。 弔詭地是,這樣的組合也是故意要跟官方機構保持一點距離,至少到此時為止官方機構都還算支持此運動。一九九○年代台灣電影的衰弱導致兩方離婚。 在等待的同時,楊德昌成立了他自己的電影工作室,拍出《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Une belle journee d'ete, 1991),一部非常純粹的經典傑作,融合抒情詩體跟殘酷性,講的是他那一代的故事但也就是台灣的故事,有點像是回答侯孝賢在六年前所拍出來的《童年往事》(Un temps pour vivre, un temps pour mourir)(這兩位都是在中國出生、但是都是在幼兒時來到台灣)。 不過,不管是諷刺性的《獨立時代》(Confusion chez Confucius, 1994) 還是潑辣的《麻將》(Mahjong, 1996) ──維吉妮˙勒大洋 (Virginie Ledoyen) 在本片演出──都未能讓楊德昌在國外更加進步;直到家庭壁畫大作《一一》(Yi Yi, 2000) 的空前成功。 在巨大的侯孝賢的陰影下,讓人無法預測的這位創作者,既高雅又受折磨:他最高終極計劃不就是一部功夫動畫嗎?告訴各位:你絕對要重新再看他的作品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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